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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为祖国多出材
2014-04-24        黑龙江林业报

 

1949-1978·革新篇
本报记者  王力
20世纪50年代，历经了抗日战争、解放战争等一系列战火洗礼的中国，人民翻身做了主人，放眼中华大地，百废待兴，国民经济需要恢复，全中国都需要建设！
铁路、矿山、工厂、国防、建筑……当全国人民意气风发的投入新中国这场建设大潮中时，各个领域、各行各业对木材的需求也呼之欲出，需求量节节攀升，对木材渴求的呼唤传向了东北林区……
50年代的东北林区，工人的生活条件是“肩扛帐篷、手提炊具，穿林海、跨雪原，雪花当葱花、雨水来浇汤，头口热，二口凉……”虽然还来不及建设自己的小家，虽然生产生活环境依然那样艰苦，但林区人民在听到国家和人民对木材急切的声声召唤后，还是毅然响应了毛主席那句话：
“我们面前的困难是有的，而且是很多的，但是，我们确信：一切困难都将被林业职工的英勇奋斗所战胜！”
 回眼当时的东北林区，生产方式却只能用“原始”来形容。采伐使用弯把锯和大肚子锯，采伐工造完材由人工用肩扛、掐钩将原木集中成小山楞，也叫吊卯；然后使用牛马倒挂子集材，运到中间楞场。归楞完全是使用肩扛、把门、掐钩，小木头四个人抬，大木头八个人抬。一副杠分拉头杠的、二档子还有耍龙的；集材的牲畜是工人按牲畜的等级登记租用林务局的，也可以用自己的；高山脚处采用串坡的办法集材，后来还有冰沟集材。
“笨拙!”回想起那个年代的木材生产，在林区干了一辈子的林业老工人依然记忆犹新，他还记得当时为了让工人掌握各工序的要领，从事林业的工人都要学会这首歌：“砍树楂子莫要高，造材莫扔大树梢，牛马运材修好道，趟子远近要记牢……”
需求大时间紧！
传统“人抬、马拉”的生产方式已经满足不了新中国各项建设的巨大需要，而且，每年冬季都要动员大量农民、牲畜上山帮助突击运材，不仅不能保障完成生产任务，而且还弄得人困马乏，影响农业生产，于是，一场关乎林业生产技术的变革在林区各个角落悄然铺开了。
那是在建国初期，昔日长期受日本监工和林区把头欺压的马永顺来到了铁力林业局，由旧日的“臭苦力”成为了新中国第一代林业工人。眼见当时伐木工人用的仍然是过去两人使的大肚子锯，不仅危险，而且采伐效率也低，有着丰富采伐经验的马永顺经过多次试验，将大肚子锯改成了一人使用的弯把子锯，使安全系数和采伐率大大提高。马永顺还对自己用过的“元宝楂”、“月牙楂”、“对口楂”等10多种放树方法逐个进行试验、比较，总结出了一种人安全、树保险、效率高的放树方法——“安全伐木法”，此法很快便在林区推广开来。
不仅如此，他的锉锯技术也是远近闻名，不仅本所的工人找他锉锯，附近作业所也有人扛着锯来向他请教，他创造的《安全伐木法》、《四季锉锯法》成了全国手工采伐作业的教科书。在马永顺采伐的林班小号里，他一人就完成了6个人的工作，创造了手工伐木年产量1200立方米的全国最高记录，威震兴安岭。
林业职工用聪明的智慧在实践摸索中不断更新着手中劳作的“利器”，使采伐效率在五六十年代有了大幅提高。一根根原木在顺山倒的号子声中，经过打枝、造材、集材来到贮木场进行归楞、装车。
因为从前这两道工序都是用人抬的方式进行，抬要用到肩膀，肩膀皮肤下就是骨头，渐渐地，“抬木头”就被读成了“磨骨”，那时林区就是用“磨骨头”把一根根粗大的原木从山上运到山下，再装上火车或排放，运往祖国的四面八方。
其实，抬“磨骨头”的工人是一支很专业的队伍，每个人的本事在工组中互相都了如指掌，抬起大木头喊着号子，步伐整齐，悠然自得很轻松。但轻松只是表面的，工人抬的木头很多都是四十个径以上的“水罐子”（湿木头），长度四米、六米、八米不等，有的重达几千斤。一般是四人一组，有时六人或八人，长年累月、日复一日的劳作，木头把工人肩膀的皮肉压的开裂露出骨头，沾着血水再压两年，抬“磨骨头”人的后脖梗儿上就会长出一块硬硬的、鹅卵大小的肉疙瘩，俗称“血蘑菇”。
“血蘑菇”成了林业工人的标志，也成了落后生产技艺的代名词，如何改进成了当时各个林业局冥思苦想的课题。
1961年，穆棱林业局和平林场通过不断实践，实现了“马套子”绝迹，“磨骨头”没影儿的愿望。在冬运木材生产现场，冰雪槽道网遍布各个山岭，一棵棵粗大的原木，驯服的顺着槽道箭似的从山上自动飞奔下来，灵巧的爬上楞垛，自动垛好。而就在两年前，这里冬运木材生产还全靠人抬、马拉，现在，和平林场的职工用雄心壮志改变了“人喊马嘶绕山岭，五更起床半夜眠”的境况。
这一年冬运开始前，林场党组织向全场职工提出了大搞新工具集材的号召，职工们热烈投入到了创造集材新工具的洪流里。
创造热情像山洪一样爆发的职工，仅仅十多天时间，就革新、创造出二十多种集材、归楞新式工具。可是，哪种新工具最适合林业生产的特点，最适合天时、地利，达到高工效、低成本、保安全呢？党总支又进一步发动群众选型、鉴定，最后确定在全场大搞冰雪槽道。技术员于忠仁和工人们研究成功了“游动化雪炉”，解决了山上浇道无水源的关键；小集中工组创造成功了“一龙多须”小集中网道化经验，归楞工人们利用天然坡度自动归楞，取消了笨重体力劳动的“磨骨头”，同时还采取了领导、技术员、工人三结合办法，根据自然规律总结出一套“有坡自动化，无坡一条龙小集中网道化，逆坡借山冲”的一套工艺设计和生产管理先进经验，使伐区生产基本实现了自然自动化连续作业。工人兴奋地开玩笑说：“这回老天爷可输给我们了！”
肯想敢干的和平林场职工，通过生产技术的“不断革命”，获得了生产大丰收，取得了累累硕果。1960年—1961年的冬运生产，全场没向国家要一人一畜和一台机械，提前一个多月全面地完成了计划，生产成本比计划降低了40%多，节约劳动力100多名，劳动生产率又比12月份提高了35%。
马永顺、和平林场的职工……他们是全体林区人的缩影，他们对生产技艺的不断革新与创造，映射了东北林业工人的勤劳与智慧，胆识与气魄，使那个年代的林区上空始终洋溢着“突破——挑战”的昂扬斗志。
从弯把锯、大肚子锯到油锯伐木，从牛马套子集材到拖拉机集材，战斗在东北广袤林区冬运生产一线的夺木英雄们，共同吹响了“争时间，往前赶，多产木材，支援全国”的号角，他们与天斗、与地斗，征服自然、利用自然，改造自然，用他们的聪明智慧、坚韧顽强和勤奋努力不断向木材生产要速度、要进度。
首都十大建筑、毛主席纪念堂、建筑工地……那个年代，无论走到哪，没准某个建筑的某根木头就是“made in 林区”，没准某根木头上就沾有林区人的辛勤汗水，但可以确定的是，每一根出自林区的大木头上都印满了林区职工贡献祖国、奉献人民的火热之心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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